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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世界热闹。

温周|《恶鬼头子放火烧谷》

*天窗号外,有人脉,庄主放料,鬼谷元宵不及天窗半分甜。

*天窗号外,普大喜奔,有人放火烧鬼谷。

*OOC私设均算我




01.


周子舒跟着顾湘进鬼谷时,突觉这鬼谷今日与往昔大不相同,到处张灯结着彩,大红灯笼高高挂。入目来来往往跑得欢快的打扫小鬼,个个将身上嶙峋缠身的残破布带换了去,倒也没换得多好,只不过白布条换成了红色的,飘啊荡的一片飞红,伴随小鬼愉快发出的“咯咯”声,让死缠烂打跟师傅来鬼谷蹭饭的张成岭浑身倒起鸡皮疙瘩。


路过一身缠红布正在挂灯笼的小鬼时,张成岭本想轻手轻脚慢步躲过去,谁曾想那鬼仿佛身后有眼,颈部发出“咯吱咯吱”声响,尽在张成岭面前活生生将头周转半圈,拧转过来朝他咧开一口白牙,头与脖子只连着一层皮肉,晃荡着摇落危险岌岌可危。


“啊----”

张成岭惨叫一声,周子舒一震,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无名”猛然抽离出手,目中精光暴长三分,方一回头要去救人,就看见他那倒霉催的徒弟跌落在地抱着头,面前无其他,只一做鬼脸的小鬼。救人的气焰蓦然浇散,周子舒只觉得自己这做师傅的脸被丢了个干净。


“混蛋小子,狼哭鬼叫做甚,叫那样凄惨不知道的以为你被艳//鬼勾了魂。”

“哎,打住。我艳//鬼姐姐可看不上他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她要勾也应该勾你的魂。”

顾湘这下可不答应,立刻出声为自家谷里的艳鬼正名。


“哦,阿湘,方才你说艳//鬼要勾谁的魂?”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周子舒还没反应过来,腰便被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拦住,飞身而来的人欺身贴上周子舒的后背,二人散落的青丝交融成一束。周子舒不用回头,都知道来的这人是自封“温大善人”的当今鬼谷谷主。


温客行本想多抱会,周子舒见他狗皮膏药样赖在自己身上不走,手掌已经握紧成了拳,温客行何等熟悉周子舒之人,内心暗道一声不妙。身子本能往后蹬地退去,带起四面装饰的红绸彩带,周子舒拳还未挥出去,温客行已经自动远离了一丈。


“主人!”

顾湘见温客行来了,激动迎接上去,挂上谷主的胳膊似往常一样撒娇。温客行眼波微转瞟了周子舒一眼,见那人正用心仔细拍着自己衣服上的灰土,半分目光也为分到自己身上。周子舒没表态,温客行倒自行识趣地用扇子抵上顾湘脑门将人与自己推离半米。


“阿湘,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已有了婆家,万万不可再像往常般与我嬉闹,不然不仅拱了你的那傻小子生起闷气,他那冥顽不灵又老朽的名门剑派怕是要毁婚约。”

“主人,没想到阿湘在你心里地位这么重要!”

顾湘嬉笑着绕起胸前辫子。


“倒也没那么重要,也就排个第二吧。我主要还是心疼我给你准备的那两条半街嫁妆,他们要是毁了婚约,也不知道还不还给我。”

“嫁妆嫁妆嫁妆,你就心疼你这两条半嫁妆去吧!”

顾湘听了这话,气哼哼朝温客行挤眉弄眼吐了舌头,转身大步离开,打算去找曹蔚宁让他带自己去吃好吃去换换心情   。


温客行朝顾湘离去的背影跟着幼稚吐了吐舌头,周子舒看不过眼,扭身也要离开,被眼尖的温客行一把拽住手腕,人也腻腻歪歪依上去。

“阿絮,你就不想知道在我心里排第一的那个人是谁吗?”

温客行朝人眨了眨眼。

“不想,爱谁谁。”

周子舒斜睨温客行一眼,回答丝毫不拖泥带水,伸指在温客行手腕处找准穴位精确按下,温客行胳膊一麻,松开对周子舒的钳制。


“哎呦”,温客行夸张叫唤一声,“阿絮你弄疼我了!”

周子舒连白眼都懒地翻,不理还在哀声怨道的温客行,疾步往谷内走去。


“哎,阿絮,你别走啊。你一个人没人带着进不了这鬼谷,要受伤的,你受伤了我又心疼,你等等我。”

温客行见人要跑,立刻不叫唤也不喊疼了,甩了甩胳膊就往上跟。

“我们阿絮今天这身衣裳与我真配,是不是知道我今天会讨喜庆穿红的你故意穿了个蓝色啊。”

手腕麻了半个还死皮赖脸和周子舒搭着话。


“哎,师傅们,你走慢点,还有我,还有我呢!我被丢下了,等等我啊!”

张成岭听这两人离得远了还能传过来的温客行单方面打情骂俏声,方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被多方嫌弃丢下。张成岭惊恐撑起软的腿,空荡无人的鬼谷四面八方挂红,阴恻恻的,张成岭吓得头皮发麻大叫去追已经远去的两位师傅。




02.


“你能不能让他们别朝我跪着了?”

温客行一路上絮絮叨叨与周子舒并排进入谷内,四面路过的鬼都朝他二人行着礼。周子舒自从离开天窗后自由散漫惯了,少有人对他下跪作揖,这猛然再次经历,没有勾起他对过去一呼万应风光日子的怀念感叹,反倒让他尴尬不自在的手指蜷缩。


“怎么了,阿絮。”

“他们跪的是你鬼谷谷主,管我什么事。”

“谷主夫人不应该接受行礼吗?”

温客行故意装听不懂,周子舒淡漠扫他一眼,朝还跪着的无常微微颌首说:

“起来吧,我代替我媳妇免礼了。”


无常的脸抽搐了一下,自己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知道了这个秘密的无常开始思考起自己被温客行恰断脖子的可能性。温客行听到这称呼先是愣了半秒,而后朗声大笑,笑声之愉悦让无常怀疑这主子是不是被气坏了脑袋。


“媳妇,好媳妇,我就是阿絮的媳妇,鬼谷众鬼听着,以后阿絮说的话就是我的话。”

“是!”

鬼谷众鬼齐声应答,只有周子舒在感叹人不要脸果真天下无敌。


“你今天约我来要干吗?”

周子舒被温客行牵着手,在鬼谷里东望望西瞧瞧。温客行仿佛在带着他游街,这边果盘里拿两片西瓜,那边在桌子上插两块糕点,周子舒手里还帮他端着一杯加两勺糖极甜的糖水防止他胡吃海塞之时噎住。


“没什么事啊,就是想见见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阿絮我们都三秋没见了,你不想我?”

温客行往周子舒嘴里强塞了一团白色圆子,周子舒张嘴方要吐,却被这团子的甜味吸引住嚼了嚼,白色薄皮软滑,咬开里面流出能品出芝麻香气的流心馅。温客行见周子舒得了趣味的样子,笑眯起眼拍了几下手。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这是什么,汤圆?”

周子舒伸头去看温客行手拿碗里的东西,金色小碗里漂着几只与方才他吃的无二异的圆团。

“阿絮真聪明。”

温客行用勺子挖起一颗,放嘴边打算吹凉再给周子舒喂,周子舒被他磨叽的动作整的不耐烦,凑到温客行还在吹气离嘴唇极近的勺子边,张嘴咬起团子,得瑟朝震惊了的温客行挑挑眉,方要一颗入口,被回过神的温客行一口叼住汤圆另一边。


两人都不肯相让,温客行趁机朝周子舒在这近距离下送着眼波,周子舒闭眼不去瞧,暗自用力把汤圆往自己嘴里带,没乘想着汤圆皮如此不经拽。周子舒扯走半边汤圆皮,芝麻的流心漏了出来,滴到来不及分开的两人衣领上。


“阿絮,你好浪费。”

温客行擦着衣领上的污渍大声朝周子舒控诉。


“你要不突然凑过来,我能给它咬破?”

刚刚的汤圆属实有点烫,大半个都进了周子舒的嘴里,烫的他口腔舌头发麻。


“阿絮,这汤圆好不好吃?”

温客行眼珠子咕噜一转,问了个奇怪无意义问题。

“挺好吃。”周子舒坦诚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温客行进一步引导。

“你别和我说是你?”

周子舒大概可以猜出温客行用意,他有点震惊。

“你居然会做汤圆?”

“干嘛啊阿絮,我可是为了你找喜丧鬼缠了她好几天求她教我的。”

“你求别人?你怕是拿着扇子架人脖子上威胁她教你的吧。”

“哎呀,结果都一样,怎么样阿絮,满意吗,是不是吃起来还不错?”

温客行期待地往向周子舒。

“为什么突然做汤圆啊?”

周子舒木讷问。

“阿絮你这日子可真是过得糊涂了,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记不得。你没看到今儿谷里张灯结彩打扮得这么漂亮吗?今天是正月十五啊!”


周子舒这才意识到,是了,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他离开天窗前每年元宵都和几个师弟一起过,他记不住,总是师弟们在那天一早就闹腾着把元宵盛起端给他,兄弟几个聚在桌前一起吃着元宵,嘻嘻闹闹,周子舒这种平时不苟言笑的在那天都能开怀大笑,是个团聚的好日子。


而后兄弟离散,死的死走的走,再没人记起给周子舒端一碗汤圆。


离开天窗后,周子舒昏昏噩噩过了一年半,每天数着日子活,一身乞丐衣服装惯了,只有酒壶记得每天灌满,春夏秋冬不知的混沌过,顶多看到街上张灯结彩之时猛然意识到好像要过节,哪里还想的起吃一碗元宵,哪里还有人记得给他端碗元宵。


要不是遇到温客行,他怕是连今年元宵都不想活到了。


“阿絮,阿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温客行伸手在周子舒面前晃晃唤回他思绪。


“再想我上一次吃汤圆还是在天窗。”

“哦,那我做的与天窗的比哪个更好吃?”

温客行突然起了斗意。


“那……还是天窗我师弟他们做得好吃。”

“周子舒,你!”

温客行闻言气地一展扇子。

“毕竟我好多年没吃到过了,很想念。”

周子舒接下来的话让温客行扇扇子的手一滞。




03.


“阿絮,其实我刚刚骗你了。”

“怎么,汤圆不是你做的?”周子舒见怪不怪。

“那怎么可能,你吃的那一碗从皮到馅都是我做亲手的。”温客行大嚷。

“那你骗了我什么?”

“其实,我做汤圆这手艺不是和喜丧鬼学的。我早就会了,在我爹娘还在的时候,他们就教过我。我娘最喜欢芝麻流心馅的,她说这个甜。我和你一样,他们走后至今我都没碰过汤圆了。”

“为何?”

“因为我娘说,这汤圆寓意团圆,是要和家人喜欢的人一起吃的。在鬼谷人不人鬼不鬼,每天不是我杀人就是人杀我的几年,我怎么吃的下去。”

温客行睫毛颤了颤,努力克制住喷薄情绪,他不想再回忆。




“老温,在你心里排第一的那个人是谁?”

周子舒仿佛没再听他说话,没头没闹问了一句才进谷前的问题。

“你猜?”温客行卖关子。

“是我。”周子舒笃定。

“是你。”

温客行宠溺摇摇头,重又小心翼翼牵住周子舒的手,周子舒这次很配合,没有挣扎,反倒与他十指相扣。

“老温,以后都一起吃元宵吧。”




鬼谷的天空突然飘起几盏孔明灯,起先只有几盏而后越来越多从崖间飘出,在夜空连成一道璀璨灯火银河。

温客行与周子舒在这满空孔明灯下拥抱在一起。




办完主人交代的事,放完灯的顾湘带着她两个小跟班拍拍手,打算圆满收工。曹蔚宁在身边朝她傻乐,顾湘捏了捏他的脸,带着人往崖下走了一半才发觉少了点什么。

“坏了,张成岭呢?”

顾湘立刻奔回张成岭分工的地方,只见那倒霉孩子脸熏的黝黑正努力用衣服拍打着草地上燃起的火苗,那火苗不仅没减弱,反倒吞噬了他的外衫。张成岭手猛一扔,火苗迅速卷上一旁枯枝。

“你干嘛呢!烧谷啊你!”

顾湘急得大叫。

“不怪我啊,定是温叔买的这孔明灯质量不行,谁知道它自己放在那里就烧了起来,我这不在救火嘛!”




静静相拥还在感受美人在怀的温客行一脸陶醉,周子舒因为位置关系面对着山崖,突然一道火焰冲天而起。他拍了拍温客行问:

“崖上那火是你准备的火焰表演吗?”

“什么火焰秀?”温客行懵。

“哦,如果都不是,那温谷主,你的鬼谷好像着火了。”




Fin





*嗑拉了,期待评论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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